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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国公手心收紧,哪能听不出梁德逑话里的意有所指。
他之前算计谢云宴时,就是料定了陛下绝不会为着这些小事再起波澜,可如今却反倒将他自己困缚。
如果要继续追究谢云宴,势必要将黄颉的事情再掀出来,而到时他送上门的“人证”虽未必能将他如何,可谁知道谢云宴那厮手里有没有别的证据。
黄颉被谢云宴算计了一通,而谢云宴也是狡诈至极。
豫国公不敢去赌这事会不会牵扯上前朝余孽,万一谢云宴手里拿着什么,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,就算退一万步,若查出谢云宴找的“证人”是他送去的。
庆帝也未必会饶了一再寻事的他,反倒是将他自己困了进去。
豫国公紧抿着唇线冷眼看着梁德逑,梁德逑微笑:“国公爷觉得呢?”
豫国公皮笑肉不笑:“梁大人说笑了,朝中的事情,陛下自有他自己的顾虑,岂能事事如一些人的意。”
“也是。”
梁德逑认同地点点头,“国公爷最是了解陛下的,自然比我等明白陛下心意,不过说起来你跟萧家也颇有渊源。”
“我记得你当年入朝时还曾得过萧老将军提携,谢大人算起来还是你晚辈来着。”
“国公爷向来重情重义,有机会的话也劝劝陛下吧,别跟个年轻人计较,这朝堂将来终究还是他们年轻人的,咱们这些老家伙,也活不了几年了。”
豫国公闻言神色冷了下来,那笑意也隐于唇间。
三人交锋,最终豫国公拂袖而走。
等人走了之后,薄膺二人才朝着宫外慢慢而去。
青石甬道之中,红墙立于两侧。
薄膺对着梁德逑说道:“方玮庸最是记仇,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干什么?”
“不招惹他就能不记仇了?”
梁德逑翻了个白眼,他倒是不想招惹豫国公那疯批,可谁他妈让谢云宴那个小毒物一早就招惹了他那个混球女婿,而杨宏那个蠢货还将梁家也拖进水里。
早前萧家翻身,杨宏做“伪证”,还能推说他不知情。
可宫宴之上,黄颉构陷萧家,其他人都安静如鸡,偏偏杨宏那个蠢货站出来“揭穿”黄颉,替萧家和谢云宴洗清冤情。
如今别说是豫国公,朝中大半的人都以为是他授意,而梁家也跟萧家交好,没见那个向来不跟文臣往来的建安侯,在年后跟他亲近至极。
他就算主动示弱,表示跟谢云宴什么关系都没有,豫国公也是不信的。
既然都百口莫辩了,他还怕个求。
倒是薄膺……
梁德逑看着薄膺,半晌才幽幽地道:“相爷倒是藏得深。”
这么长时间愣是没让他察觉,这老狐狸跟萧家居然还有渊源。
薄膺帮扶萧家之后就没想着能瞒多久,无论是豫国公还是其他人,都不是没脑子的,有些事情早晚也会察觉。
被梁德逑说穿,薄膺只是笑了笑:“受人所托,不愿让忠勇寒心。”
梁德逑对这说辞冷嗤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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