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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冬惊叹地看着张昭华笔下的图纸,“娘娘,您画得这般好,奴婢怎么之前从来没见您画过,太孙竟也不知道!原来他的画技,是从您这里继承的。”
“这是工程图,不是花鸟鱼虫图,”张昭华完成了一幅,小心地垫压平整道:“而且我画得很粗糙,别人也大概是看不懂的,这和蒯鲁班的图样相比,那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了。”
蒯祥的图样是张昭华最为欣赏和钟爱的,从椿哥儿那里得来了原图,张昭华知道自己照猫画虎也画不出来,干脆做了烫样留存下来,她现在画的图案也不自觉带了一点蒯祥的影子。
“这是堤脚,”含冬仔细地辨认着:“真是一模一样,底下的草坝……一模一样。”
张昭华画了一些粗图,还有精图就是局部平面图、局部放大图等分图,看的含冬连连惊叹。不一会儿杨士奇也进了席棚里,张昭华恰好要跟他说事情:“杨大人,我方才巡视堤上,有几处地方,是极易遭受河水冲击的,这些地方应该用抛砖法形成一个挡水坝,缓和冲击。”
“还有黄陵岗,”张昭华道:“需要修建涵洞,设立石闸水门,黄河枯水期要放水助运;大堤东岸则要修建减水石坝,我看最起码要两座,分泄河水暴涨之势,保卫张秋卫河——你怎么了?”
杨士奇的眉头皱在了一起,似乎陷入了纠结的情境之中,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道:“我算了一下实用银和实报银,浮销多了一倍不止。”
张昭华看到纸上记录着大堤工程实用料一百二十七万五千余两,实报银却高达二百六十万九千多两,竟然冒销银数多达一百四十万。
“他们是怎么冒销的?”张昭华看着这一笔惊心动魄的数字,道。
“建坝计算土方的时候,”杨士奇道:“把挖的堤旁土的深度和填高的土加在一起算,挖去一寸,堤身等于自高一寸,再把挖的土堆在新筑堤上,堤增高一寸,实际上挖一寸土算堤高二寸,冒领一倍的工钱。而且他们,填土三尺才夯实一次,堤身虚松,一点也不牢固。”
“这帮王八蛋!”张昭华拍案而起,怒不可遏:“贪污中饱,偷工减料,竟敢如此!”
张昭华气得头昏脑涨,她在这里夜以继日地计算、巡查,根本没想到河道官员竟然早就沆瀣一气,将有限的治河经费,贪污挪用,还在工程上偷工减料,果然天下的官员皆可杀,这要是在高皇帝手上,怕是早都剥皮充草了。
“蔺芳呢?”张昭华道:“我要第一个办他!”
“蔺芳前几日就动身去了淮扬,”杨士奇道:“恐怕这事情,他并不知道。”
张昭华想到蔺芳用来堵口的大埽都是实打实的,没有偷工减料,不由得点了点头:“他在的时候,官员还不敢明目张胆——他走了就什么都不算了。”
两个人立刻往堤上走去,杨士奇拦住一辆拉砖的车,从车上抽下几块砖来,道:“你看这转头,是不是什么也看不出来?”
张昭华只见这转头又大又整齐,表面又光滑,就道:“我只见过临清的贡砖,这砖头与贡砖相比,都能入眼。”
修建北京宫殿的时候,临清官窑应运而生,临清砖借助土质好和运河漕运方便的优势,成为修建北京的贡砖。砖烧好后,用毛头纸包起来,装到船上,通过运河运到北京。而且临清这边官窑烧砖不仅是供给故宫建筑,同样也供给皇帝陵寝建筑,所以长陵砖石也是从临清官窑这边烧铸的,因为临清贡砖质量非常高,敲之有声,断之无孔,坚硬茁实,不碱不蚀;张昭华以前敲击过,声音非常清脆笃实,而她将这砖头拿起来——一方面是惊异于砖头的轻重,一方面是惊异于敲击发出的声音,简直就像是敲打空心的铁皮匣子一样。
杨士奇点了点头,他随手就将砖头敲开了,只见里面滚落出大大小小的石块来,原来砖料里面堆放的是没有加工的大石块,空隙处就用小石块填充——
“不仅如此,”他道:“石灰浆是砌不满的,灰缝太薄。”
张昭华对这些工程细处一窍不通,她每天看到的就是一车车的草垛、石料、砖料如数运来,大小官员没有怠惰的,都在河堤上行走,栉风沐雨,辛苦异常。
“河道工程糜烂如斯,”张昭华被风一吹,也冷静下来了:“你觉得有多少官员脱不开干系?”
杨士奇没有说话,他带着张昭华下了堤坝,走到了河厅库房前面。
“杨大人恕罪,”河厅官员擦了一脸汗,恭敬道:“不是下官故意拦着不让大人进,下官接了命令,河厅要暂且封存,谁也不能进去了。”
“昨天我还进去了,”杨士奇也不生气,和颜悦色道:“今天你们大人就下令,不让我进去了?”
“大人玩笑了,”这官员道:“这河厅是重中之重,我们储大人也要防着盗库,不是专门针对大人您的啊。”
杨士奇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,对一头雾水的张昭华道:“昨日我进入了库房之中,看到里面贮存的料垛一半已经变质,成为残朽物料,而另一边也虚松不足,甚至还不符合数额。”
“这些工料,都是山东本地所备的工料——”张昭华恍然道:“应该是上一次大水剩余的东西,山东布政使司、按察使司,原来是他们!”
她忽然反应过来:“你查账的事情,我看他们知道了,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拦着你不让你进库了。你本来就非山东官员,又不是钦差,他们便要怀疑你了,或者要使手段对付你了!”
杨士奇指着前方正在修筑的大坝,低声道:“这一道大堤虽然腐朽不堪,但是等贾鲁故道修好,水流平缓了,它还是能抵挡个两三年的,就没有人能发觉他们的手脚了。下一次决堤,只会说是洪水势大,而不会说河堤有问题。”
“而这河道上,”杨士奇顿了顿,道:“平日官员贪污修河公款已不是秘密,只有出了决堤水淹三千里的大事,上面才会问责官员,所以他们有恃无恐。”
张昭华手脚冰凉:“岂不是说,你现在身处险境了?”
“他们还是要拉拢一下我的,”杨士奇笑了一下:“发现拉拢不动了,才会亮出刀来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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